叮咚——

一聲門鈴後, 齊總的秘書為他們開門，並把他們帶進總統套房的會客廳：“齊總剛剛做完健身, 正在洗澡。你們想喝點什麽？”

“白開水就可以。”

秦主管畢恭畢敬地說。

林家明也表示只需要清水。

林佳樹安靜地坐著, 一言不發。

秘書於是端來三杯水。

遞水時候, 秘書提醒說：“齊總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，你們待會要小心說話。”

“謝謝張秘書, 我們會註意用詞的。”

秦主管和林家明異口同聲地表示。

秘書笑了笑，不置可否。

又過了十分鐘, 齊總走出浴室，穿著松垮的浴袍, 露出好像懷孕八個月的啤酒肚, 大搖大擺地坐在三人面前。

“找我有什麽事情？”

啤酒肚老男人態度傲慢地說著：“如果你們是為昨天的事情而來，我只有三個字——馬上滾！”

“齊總……”

秦主管一臉謙卑地看著油膩啤酒肚，說：“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, 我明知小林的酒品不太好還抱著僥幸心理要他喝酒, 最終鬧出這麽大的麻煩……”

話音未落, 林家明用胳膊肘撞了下林佳樹，低聲說：“佳樹, 快向齊總道歉，說都是你的錯。”

“嗯嗯。”

林佳樹擡頭，一臉老實：“對不起, 齊總……昨天晚上……我不該喝酒，更不該為了一千塊的紅包就……齊總，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, 還請齊總不要遷怒秦主管，他一心為項目，他不是……”

“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！”

齊總不耐煩的打斷了林佳樹，目光炯炯地看向林家明：“你又是誰？”

“他是我哥哥，林家明，”林佳樹“討好”地表示，“我能進XX科技全虧了他。”

“哦？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
齊總瞇起眼睛。

雖說林佳樹是顆鮮果，但想到他昨晚上打人的兇殘樣，啤酒肚終歸有些不舒服，擔心把這小子逼急了會突然發狠打傷自己。

林家明就不一樣了。

這個年輕人看著就既精明又懂事，長相也還行，顯然不會太介意那檔子事，甚至還可能主動討好自己。

想到這，齊總看林家明的眼神便多了幾分粘膩。

林家明意識到情況不對，趕緊暗示秦主管把林佳樹賣掉。

然而，秦主管經過昨天的一頓打，意識到林佳樹是茅坑裏的臭石頭，不宜招惹，又通過察言觀色確定齊總如今對林家明更有興趣，索性順水推舟，將林家明好一通誇讚。

林佳樹一旁裝傻附和，直把林家明吹得天上無雙地下無對，連林家明自己都有些飄飄然了。

齊總見林家明如此“優秀”，越發確定他不會拒絕自己，對秦主管說：“既然老秦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，昨天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吧。下不為例！”

“齊總放心，絕對不會有下次。”

秦主管滿口承諾。

齊總微笑。

他色瞇瞇地看了眼林家明，說：“你和你的弟弟不一樣，是個能出場面的。”

“齊總您真是……”

林家明垂死掙紮。

齊總又說：“老秦，昨天的事情雖說已經一筆勾銷，但我短期內不想看到你，尤其不想看到你身邊這個……”

“那合作的事情——”

“合作繼續，不過和我對接的人改成他。”

齊總露骨地看著林家明：“聽說你昨天晚上十二點還在喝紅牛做PPT，能把你的PPT給我看一下嗎？”

“齊總，我做的是另一個客戶的PPT……”

林家明不太情願。

“商業機密嗎？”

齊總和氣地笑了笑，對秦主管說：“老秦，你回公司以後和小林的主管說一句，我已經點名要他跟進和我的合作項目，他原本負責的那個項目，交給別人吧！”

“沒問題！”

秦主管圓滑地笑著。

齊總隨後又對林家明說：“小林，你明天來酒店一趟，帶上你專門為我們的項目做的PPT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林家明有氣無力地說著。

隨後，三人一起告辭。

電梯間裏，林佳樹“恭喜”林家明：“家明，你真厲害。”

“運氣，運氣比較好罷了。”

林家明皮笑肉不笑。

秦主管聞言，嘲諷林家明：“家明，你這麽能幹，應該很快就能升職主管。”

“老秦，你客氣了……”

林家明虛弱地說著。

他做夢都沒想到賣林佳樹給齊總換合同的計劃最終會——

惡心！

真惡心！

……

……

去酒店給齊總講解PPT的那天，林家明晚上沒有回家。

林媽媽以為他在公司熬夜，第二天特意起了大早煮了養生粥放進保溫飯盒，讓同公司上班的林佳樹帶給他。

林佳樹於是提著滿滿一盒養生粥坐地鐵，感覺自己好像去醫院探病的家屬。

……

早晨的公司慣例冷冷清清，林佳樹將養生粥和紙條一起擱在林家明的工位上，隨即去小辦公室給秦主管打掃衛生。

擦桌子、洗杯子、澆綠植、泡咖啡……一通忙碌完畢，已經是八點五十分，離正式上班還差十分鐘。

林佳樹於是坐回自己的位置，打開公司分派的員工郵箱，看到置頂竟是一份通告全公司的處分郵件。

陳莉莉被開除了。

理由是作風不端正，破壞客戶婚姻。

原來，陳莉莉前段時間遇上一個年輕有為的男客戶，很快就發展成婚外情。然而，這個三十出頭的帥氣男人本質是個吃岳父軟飯的入贅女婿，沒能耐，還要命的花心好色。

他們的事情很快就被客戶的大小姐老婆發現，大小姐也是狠人，二話不說就是休夫，並以合作方的身份要求XX科技立刻開掉這個成天勾搭別人老公的狐貍精，同時還把這兩人的事情告訴了陳莉莉的丈夫。

陳莉莉並非公司不可或缺的人才，大小姐的父親卻是公司的重要合作夥伴。

一番衡量後，總公司丟卒保車，不僅開除陳莉莉，還將此事通告全公司，以儆效尤。

回想前幾日和陳莉莉相處的細節，林佳樹不禁感慨：“不管什麽原因，做小三都是不對的。”

“但有些時候，不犧牲一些東西是無法得到最想得到的東西的。”

秦主管的聲音自頭頂響起，林佳樹擡頭，看到那張和氣中隱隱透著狠毒的面容。

“……主管，早。”

“早。”

秦主管坐到大辦公桌後，招手讓林佳樹過來。

林佳樹聽話地上前：“主管有什麽事情嗎？”

“有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……”

秦主管瞇著眼睛說：“你對酒席潛規則是什麽看法？”

“這個……你情我願又不傷害第三人的話，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。”

林佳樹婉轉地表明態度。

“那如果不情願呢？”

“不情願的話……”

林佳樹想懟秦主管，又怕說話太直白會招來報覆。

秦主管看出他的心思，笑了笑，說：“小林，我發現你真的很年輕也很幼稚。難怪林家明是辦公室裏最被看好的新人，和他同年的你卻只能走關系進公司做個勞務派遣合同工。”

聞言，林佳樹不再壓抑本性，直截了當地說：

“秦主管，你說的很對，林家明很優秀，林佳樹很廢物，但是林佳樹並非一無是處。至少，他做人有原則，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說我和林家明都做人沒有原則？”

秦主管的眼神透出隱約的兇狠。

林佳樹微微一笑，說：“我相信主管和家明一樣，都是有原則的人。但是，人和人不一樣，自然，做人原則也不一樣。”

“你想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嗎？”

秦主管的眼神猛然陰狠。

林佳樹：“主管如果想開除我，直接和人事說一聲就好，我確實也不想再這樣下去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秦主管沒想到林佳樹會說這話，慣例的成竹在胸的笑容也變成無言。

林佳樹見他沈默，說：“如果主管沒有其他吩咐的話，我要回到工位做我的事情了。”

“去吧。”

秦主管一臉頹然地說著。

林佳樹回到座位，安安靜靜地整理、核對文件，偶爾起身收發快遞。

午休時間，他按部就班地去員工餐廳用餐，卻沒有在餐廳遇上林家明。

到了下午五點，林佳樹可以下班了。

他去林家明的工位拿保溫飯盒，卻發現保溫飯盒和飯盒下的紙條都還在原位，林家明今天竟沒有來公司上班！

他問林家明對面的同事：“林家明今天沒來上班嗎？”

“不知道，我一整天都沒有看到他。”

說話的同時，同事關電腦、收東西，準備下班。

林佳樹提著保溫飯盒準備回家。

他本想把粥倒垃圾桶，但想到養生粥是母親的心血，又有些於心不忍，於是打電話問段翊：“老段，我媽熬了養生粥，你要不要喝？”

（“要！當然要！”）

一股蹬鼻子上臉的味道。

林佳樹：“事先聲明，養生粥是我媽讓我帶給林家明的，可他今天沒來公司。我不想把粥原樣提回去，直接扔掉又太浪費，所以才打電話問你！你要介意的話，我就找個垃圾桶倒掉，然後周末去你那邊給你單獨做一份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  今天有點煩心，上一章根本沒寫什麽啊，就是親熱了一下~壓根沒有寫白白的東西~嗚嗚嗚~

要大家給我一點白白的東西~嗚嗚嗚~難受香菇~

繼續發點紅包吧，煩躁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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